北島、1989伯林

北島「憶伯林」in『青燈』*1、pp.109-115



一九八九年五月下旬、我第二次来伯林、是徳国学術交流中心(DAAD)的客人。我住在一個小単元裏、常在楼道碰見那些冷漠而彬彬有礼的老太太。西伯林初夏的平静和客庁那台小電視機裏的風暴恰成対比。
六月的那個晩上、一個姓周的年軽人和我一起看CNN、我們把一瓶威士忌全都喝光了。第二天早上、小周磕磕絆絆*2爬楼梯、和我抱頭大哭。説来我們素味平生、但我相信那一刻就像同様的戳記*3永遠烙在我們身上。也正是従那一刻起、我知道、回家的路断了、我再也没有家了、只能背井離郷*4越走越遠。第二天上午、由一輌広播車開路、西伯林人陸続加入進来、游行隊伍浩浩蕩蕩、延綿数里。広播車播放着貝多芬的《悲愴》交響楽、人們黙黙在為地平線以外的某些年軽人送葬。(p.112)
『青燈』には、Santa Fe(桑塔菲)*5についての記述もあり(「西風」、p.142)。

*1:See http://d.hatena.ne.jp/sumita-m/20080320/1206009026

*2:道がでこぼこで歩きにくいさま。或いは、手足が不自由で歩きづらいさま。

*3:印章。

*4:故郷を離れる。

*5:See http://d.hatena.ne.jp/sumita-m/20090629/1246244161